文、摄影/张俊杰

加州的阳光

飞机徐徐降落时，已是北京时间深夜，打开舷窗，惊讶早已天亮，新一天加州的阳光，明晃晃照耀着银白机翼，蓝天如洗，白云游弋，很懊恼错过了晨昏线划过时的景色，细想想又觉得大可不必，夜与昼交替，历来是一段模糊概念，尽管日出时间可以很精确。我拍了几张，第一张显示的时间是11:36分，那便是我见到的第一缕加州的阳光。

排队依次通关，两个窗口验证放行，美国边检官简单问了我，在美国有什么人，准备留多长时间，听我回答后便笑笑，递回了护照，曾令人担心的入关竟如此简单。

这次航班比预定时间早到二十分钟，通关与提取托运的行李也比预留的两小时减少了大半，于是给堂弟打电话，通了以后我说不清具体位置，他半生不熟的汉语，也难以准确理解我的意思。情急之下，看到有一对年轻人带着两三岁的孩子，便请他帮我通话，电话里堂弟说马上过来，大约一个小时，还说了车子的颜色型号。

见到一别二十多年的堂弟，如今也被岁月染白了双鬓。坐上接我们的车子，出了机场，路很宽车子很多，车速也相当快，渐渐出现了漫山遍野的房子，堂弟说这是旧金山市区边缘，行不久远远望见高楼耸立，那该是中央商务区了。我们往东过了一座长长的大桥，渐渐地由南边转到了东边，乡村景色开始浮现。

停车处是一个颇大的亚洲超市，我们买了许多肉、菜、水果和调料，看价格美元似乎等同于人民币的购买力，譬如猪肉8.99美元1磅（9两）。这次我们采购了60多美元的食品。

正午的阳光下，我们来到拉法耶特小镇。小镇幽静而干净，堂弟有休闲别墅，是一幢小木屋，小巧精致，他们平常喜欢来这儿，每周都要两三次，接下来我们在加州的日子里，这幢前后带有院落花木葱郁的房子，便成为我们的居所。

手机的日历已经自动变为加州当地时间，发这则信息的时候，是北京时间5月31日上午9:50，而加州则是30日下午6:50。加州的阳光温柔了许多，门前一对小夫妻走过，后院传来鸟鸣声声。

 

小镇的早晨

一夜深度睡眠，调整了时差、消弭了疲惫，醒来天色已亮，太阳尚未升起，乃洗漱后外出散步。

我沿着柏油路，欣赏路旁花草。经过一夜的露水滋润，使它们更显生机，尽情舒展着每一片叶子和每一片花瓣，空气中弥漫着青草与鲜花混合的味道。我深深呼吸几口，仿佛彻底除去了胸内浊气，顿觉心清气爽。

偶尔有小车驶过，行人很少。我们行百米，见有缓缓小坡，信步走上去，这条柏油路很宁静，鸟鸣添幽。昨天傍晚走路去超市，就发现小镇多古树，有的一株独自兀立，有的数棵相伴相依，今天则见一大片古老的杂木林，林间有小溪潺潺，俯看溪水，揉碎天光云影，变幻水面映像。

这时太阳出来了，阳光洒在高高的树梢，望上去很美，只见绿色中有几处金黄，那是光的杰作。

小镇民居精巧雅致很有特色，大多是一两层建筑，每户占地面积都较大，主人把一半面积建成草坪花园，有的还放上座椅茶几，没有一户雷同，各家都按小环境设计，体现出主人的审美情趣，人与自然达成了一种和谐与默契。

 

奥克兰的玫瑰花

这天，美国西部时间六月一日，恰逢双休日，堂弟过来一块整理他父亲，即我伯父张逢铿的书信资料，我也通过翻译机向他介绍了我们带去的礼物，包括景德镇艺术大师手绘的花鸟瓷盘、老胡开文墨厂的地球墨、中国书画作品、黄山绿茶、祁门红茶等等，都是富有中国文化特色的礼物。

午后我们一块去旧金山湾的城市奥克兰，奥克兰大约四十万人口，以历史悠久与文化多元著称，我们参观了最具代表性的玫瑰花园。

 

停好车，进入花园。来这里赏花休闲的人不少，花园坐落于一片山间谷地，面积不算大，估计两三百亩，1937年建成，1954年开始在甬道上逐年嵌入年份标记，这不禁让我想起中华世纪坛的铜铸甬道，看来这种文化记忆方式是大家认同的。

走在园内，我们看到众多珍稀的玫瑰品种，不识英文叫不出名字，但这些花确实漂亮，对美的感受与追求，也是人类普遍的共识。据介绍，奥克兰玫瑰花园已列入美国国家史迹名录，并名列美国十大公共玫瑰花花园。

晚餐在奥克兰的一家山东菜馆，老板是1987年来美国继承父业的，属于二代移民。我们来到时，堂弟的夫人蒂娜已经在等候了，蒂娜是室内装饰设计师，举办过多次艺术展，性格开朗，笑声不断。通过手机翻译，加上堂弟那点初级汉语，我们居然也聊了许多文化方面的话题，她对于中国、对于黄山，心里很是向往，曾创作了一幅黄山风景工艺画。她说想等读高一的女儿上大学后再去，欣赏风景，感受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