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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伦敦
文/陈菲菲
坐在罗素广场公园的长椅上,阳光,肥肥的鸽子,来往的行人,草坪上平衡的石块雕塑,咖啡厅前是满座的顾客。感到一种陌生,因为不是本地人,是游客;也感到一种熟稔,因为世界广阔的空间,无论在哪一处,都有着如此宁静的所在,不被打扰。伦敦的街道,并不宽阔,伦敦的广场、公园,也并不阔大,高高的梧桐树,温煦中夹带着一丝寒意。早晨那大楼屋顶上薄薄的轻雾,使得风起了冷肃。然而城市是优渥的,人们是讲究的,尽管步子有快有慢,但看起来是笃定而踏实的。会想起这是西方,会想起自己的国家;会看到那轻盈短发,利落的衬衣针织衫,提着笔记本电脑,端着咖啡的女士;会看到那草坪上围坐闲谈的年轻人;会感到世界是唯一不变的一直在前行的,便捷的交通可以把人带到任何地方,然而不管是北京、上海,还是伦敦,人们思考的方式,生活的态度,又大抵会有相近,或是不同的地方。
《悲惨世界》《哈利·波特》《穿普拉达的女王》,剧院里上演着不会过时的舞台剧,用剧目演绎生活,用生活诠释戏剧,伦敦蜿蜒的路上很热闹,也有着自己设定的节奏。皮卡迪利广场,比屏幕上的图片也是显得窄和小了许多,不过正如伦敦的地铁一样,这些人们都听到过的名字,以及他们存在的方式,运营的轨道,已经很平稳了,似乎我们不应用尺度和面积的大小来以评判者的目光看待。东方的文明里,其实也有着大象和气魄,幅员的辽阔,培育的应该是宽广达观的国民。在街头,还看到人们排队等候下午茶,据说是皇家的品牌,亦已逐渐为大众喜爱和接受。
吸引着更多人的无疑还是大英博物馆。是古旧的建筑体量,在树木和铁制黑漆围栏的后面,人们会从一清早就开始排队,不需要门票,安检也很简单。人很多,大概分几天看都无法一一看过来。不知为什么,人在博物馆里,就会显得渺小。有一个丝绸之路的特展,是需要单独购买门票的。我们囫囵吞枣,匆匆找到中国厅,33号展区,里边有宫廷,丝路,还有敦煌。似乎,历史和现实,把古时和现代立体而具象地浓缩在一起,像那拼接的佛像一般,在地球的运转中,我们发现和找到自己的道路。看见一位女士,穿着短的剪裁棉服,系着短丝巾,不紧不慢,走进大门,在人群和时光的间隙中,似乎已拥有能够打开智慧的从容答案,让人一下子记住了。
希思罗机场航站楼外,空中飘移着纤白如霰的美丽云彩,吹着凉意的风,让人回想短暂的伦敦旅途,泰晤士河上的铁桥,使人想到中国西部兰州的铁桥。唐人街悬挂的红灯笼,又使人想起我们熟悉的国内城市的步行街。世界的同一性是大致的,而独特又是各自的,伦敦,其实不必与北京上海相比较,如同惊喜地看到伦敦有满记甜品,和而不同,才是文明的魅力。登机落座,耳朵里传来的是南方航空的广播里播放的《我和我的祖国》的钢琴音乐。温暖,挥别,和靠近,一切又在新的旅程中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