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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花落尽榴花开

走了一路,走了几天,看到好些树,老的房子,新的房子,似乎都有不同的树,守护着。有时候,是一两棵庞大的泡桐树;有时候,是一棵淡淡紫花的豆梨树;有时候,是一棵开花的槐树;有时候,也可能是一棵挂满惦念的枫杨树。反正,都是长了好些年的大树,有的在大桥下,有的在墙角边,有的在屋檐下,默默的,悄没声儿的。可是,我一眼就能看见它们,那么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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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家的门前,有一棵香椿树。母亲说,在离外婆家不远的大院儿,则有一棵古老的桂花树。我们儿时住的三层楼的家属院,有着一棵大大的樟树,我曾趴在家门前的走廊水泥栏杆上,痴呆地望着那樟树,完成老师布置的一篇作文;我们也在暑假的夜晚,和院子里的伙伴们,各自搬着小凳子,从各自的家中,到那樟树下集合,说的什么聊的什么,早就不记得了,只觉得很美的回忆吧。

现在,正是樟树芳香的时节。要么落了一地的花蕊,要么在枝头把清淡填满一路,在开花的樟树下行走,真是华美而不可求的幸福。人一路走,心,也能越来越敞亮吧,不再停留在桎梏和闭塞的循环中,试图多了一分了解、宽阔,也多了一点勇毅和坚持。

沿途还有一种淡白色的观赏花卉,从绿绿的菊属类样子的叶子中高高兴兴地长了好些,我给它们起了名字:春菊,像波斯菊那种样子的。不再费力查找它们本来的名字了,和它们相遇了这几天,知道它们的坚韧和顽强,似乎没有抱怨是被种植在路边脚下,房前屋后,或者是偌大片的花圃中,努力长成自己的样子,当然是美丽的。

睡莲,德国鸢尾,也不少瞧见。经过中山东一路29号,窗前的文竹,换成了天竺葵。不会忘记那四层楼的晨昏定省,还有邻旁边那座楼,都是心中的信仰和守护。

路上有时看到落下的桐花,是啊,回头看一眼高高的泡桐树,再往前走。还认识了乌柏,秀丽的叶片,结着小果实。接骨木也开花了。还有火红的榴花。那年,在橘子洲头,和父亲一起过五一节,也是榴花开得火红,天蓝蓝的。父亲穿着米白色的夹克外套,在家还炸了好吃的鱼。今年,没有去看父亲,家乡的门前,春分时节有一株含笑,香若兰,有骨气。

再遥远的路途,再回转的辛苦,我们总能相遇,因为,我们彼此守护吧。今年的桐花落下了,榴花开放了,一年,两年,再过多少年,也是如此。我们,仍然守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