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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龙船

在中国,每逢佳节,食和娱无疑是节日的标配,但各地有各地的趣味。以我们汕头的端午节来说吧,就别具风情。

农历五月初五,是中华传统节日——端午节,潮汕人俗称“五月节”。每到这天,潮汕人都会举行多姿多彩的庆祝活动,形成富有地方特色的端午节习俗,扒龙船(赛龙舟)、食粽、插艾、浴或喝药汤,都是当地主要的习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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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说汕头端午节的食俗吧。物质相对匮乏的北方,如今仍然一年四季逢节必吃饺子或面条;被誉为美食孤岛的汕头,则是“不时不吃”,时年八节食粿,清明吃叶,端午吃药,对在蜈蚣、毒蛇、蝎子、壁虎和蟾蜍“五毒”孳生的毒五月,要吃用栀子水和糯米粉做的栀粽(栀粿)。栀子是一味中药,有清热泻火、解毒凉血、助消化的功效。在阳气最盛、“五毒”孳生的端午节,潮汕人称吃粽子为“吃壮”,潮汕话中粽与“壮”同音,寓意吃完身体强壮。

端午节,在汕头这个美食孤岛,不仅要吃粽子,还要吃栀粿,因栀粿很软、很黏,吃的时候无法用刀切,需用线来切割。我喜欢蘸白砂糖吃,在嘴里嚼着能听到嘎巴嘎巴响,有刚柔并济的感觉。

粽子在汕头又被称为粽球,一个粽子便能满足网络上的南北口水之争,内有糯米、咸蛋黄、五花肉、鲍鱼、虾米、豆沙、莲子、香菇、柑饼,将甜、咸、果味、海鲜、河鲜、菌类、肉类,用粽子叶包裹一体。汕头传统双烹粽球,体现了汕头人的包容性。

桃、李、柰、杨梅在端午节这天也是汕头人家家户户标配的时令水果。

珍珠花菜又名珍珠菜、鸭脚艾,学名为白苞蒿,它有清热祛湿的作用,在端午节这天价格飙升。汕头人认为端午节是排毒解湿的圣日,也就是说这是最有效的时间,所以需要一早去抢购。

珍珠花菜猪血汤,在平时就是汕头人的早餐之一,用它来排尘毒。到了端午节,这碗汤更是香饽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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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草在端午节前后几天是最畅销的青草药之一,汕头人不是用艾草来做青团,而是用它煮水后泡脚、熏脚、洗澡、洗头,它有祛风散气祛湿之用,插在门上辟邪驱蚊虫。

端午节时,潮汕人家还要在门楣、门环以至屋檐下,悬挂一束束用“红头绳”系扎着的艾草、菖蒲、榴花、蒜头、龙船花,合称“五瑞”,俗称悬插“五瑞”。旧俗传为“合五”以招屈原之魂,其实,古人先贤是针对“恶月”瘟疫猖獗而采取的防疫保健措施,意在驱瘟辟邪。

端午节汕头人吃和用的食物还有卤鹅,鸡鸭鱼虾等,太多太多了,北方的读者服不服?“美食孤岛”这个词据说出自著名导演陈晓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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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吃,无疑是玩了。在汕头,扒龙船玩出了新花样。

汕头是中国内地唯一一个市区有内海的城市,也是全国著名的侨乡,汕头海湾扒龙船更是闻名遐迩,每年“五月节”的汕头海湾扒龙船,都会吸引来自海内外的爱好者观望。

“此风忽作东南来,一碧万顷惹人爱”,首届汕头海湾扒龙船在美丽的汕头内海湾拉开帷幕:

“壬辰端午,汕头政府凝心聚力,号鮀城健儿,以龙舟为媒,竞雄于内海之上,以勇力推誉其壮。海西南翼,演拼搏,千舟竞发,引四乡追赶;百载商埠,借大赛,策人奋进,邀九州来观。潮汕源一体,以水为桥,方舟快然能渡;一城裹三江,以民为天,佳政欣荣可期。”

龙舟赛就要开始了。远远望去,只见龙舟整体像一条龙,头部是龙头,尾部是龙尾;龙舟的颜色光彩夺目,船身的底色大多以红色、金色或是蓝色为主,龙舟上的其他地方也是五颜六色、绚丽多彩,有红的、黄的、蓝的、绿的……十分漂亮。这无疑是一个欢乐的节日,我们三五成群,顶着烈日,来到汕头海湾堤上,追随着赛龙舟的队伍。

只见每艘龙舟上都坐着二十二个人,他们穿着统一、整齐的衣服,系着彩带,各个信心十足,都想拿冠军。桨手们一个个铆足了劲儿,似乎不拿到冠军就不肯罢休。瞧,观众们的欢呼声覆盖着全场,桨手们的吆喝声也雄浑有力,大鼓响起,振聋发聩,他们期待着大赛的到来,让自己能大展身手。

不知谁吆喝了一声,龙舟有序地排列起来,桨手们都在沉默中酝酿力量,欲在比赛中爆发!龙舟栩栩如生,仿佛是大江中即将决战的蛟龙,龙眼炯炯有神地巡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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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备,开始!”只听哨声一响。

只见龙头前面站着一个人,他挥舞着鼓锤,边敲边喊:“一,二,哼哈!”桨手们一声声有节奏的吆喝震天撼地,他们划动手桨,汗流浃背,有序配合。时而这条独占鳌头,时而那条后发制人,你追我赶,向终点飞去。每个人都使出了浑身的劲儿,他们胳膊上的肌肉也越发通红。在船中打鼓的人也铿锵,“嘭嘭嘭,嘭嘭嘭”,鼓声越来越大,观看的人也越来越多,人们的心情都随着船只而起伏着。

第一只领头羊出现了,是绿队,绿队队员的脸都发狠地变成苹果红,没用多久,已经把其他队伍甩得远远的,一马当先的他们并没有骄傲。过了很久,红队赶上来了,红、绿两队各不相让,让我想到了两条龙在打架的场面。究竟鹿死谁手呢?这还不知道。观看的人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这两队很难分出胜负,速度忽快忽慢,变幻莫测。

有诗作证曰:

“夫人头涌,海潮奋,仙客出,烟霞至,星旗展羽,战舰雄列拍云翼;纳百川,吞沧海,邀五湖,招四方,引凤来仪,帆帜盘桓斗飞鹏。壮勇摩拳,称雄有我,较直道竞速;力士擦掌,水府折桂,凭泽国争锋。百臂合力,箭舟离弦,观轻舸摸天,千足蛟蟒探海;桨飞蝶舞,荡雾升烟,看虎贲横刀,声邀龙王掠阵。粤东龙抬头,涛声卷起一城雪;海滨称邹鲁,扁舟首开三江风。爆竹穿空,擂鼓激浪,显达风闻以思进;豪情击水,快意破波,黎庶竞乐而忘归。龙腾天阙,侨领奋勇,南国浪高九斗;舟创四海,百姓争拼,韩江壮瞻天下。”

激动人心的时刻就要到了,红、绿两队谁会夺冠呢?绿队快马加鞭,红队也不甘示弱……伴随一阵欢呼,红队取得最后的胜利,大家相互庆祝。

“海面健儿赛龙舟,满湖欢声稠。舵手站龙尾,鼓手立龙头。中间两排好男儿,划桨争上游。”感受端午民俗,体会乡间温情,多么惬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