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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珍藏的诗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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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昨晚到今天上午,我静下心,认认真真地读完了你诗集《草木寓言》里的几十首诗。

你知道,我是个伪球迷,我看了晚8点和晚11点的两场世界杯足球,之后就坐下来读你的诗。诗集中有十几首诗,我在《诗刊》发稿的时候曾反复读过,可是现在它们又一次深深地吸引了我,打动了我。让我一捧起来就放不下,一气读完。

真是这样,你的诗一点儿也不做作,不矫情,不虚张声势,就像澄澈的溪流从山涧淌过,月光洒在万籁俱寂的大地上,是那么的真诚,那么的自然和朴素。比如第一辑,写当年上山下乡,这段经历在别人心里留下的,往往是幽怨、悲苦,痛惜岁月无情,青春不再,而你却保留着对那个年代最纯真的记忆,最静好的情怀,就像戏剧商店橱窗里陈列的那双红舞鞋,你说“它不是被太阳晒旧的”,而是被“我的眼神磨旧的”,想旧的。那种漂浮在似水流年中的真情实感,晶莹剔透,呼之欲出,让我作为一个读者在几十年后的眺望中,都会为你感动,为你眼含一滴泪珠。

实话说,过去我一直在军队刊物编诗歌,关注的多为军旅的东西,诗句也比较偏爱沉雄和悲悯一类,因此对你的诗歌接触不多,读得也不多。现在集中起来读,无法不被你在平静中孕育的深邃,舒缓中传达的清纯,还有诗歌语言的朴素无华所打动。它们简约简洁但不简单,通达通泰但不通俗,高蹈高洁却不居高临下,只因为你注重于对生命的领悟,对世态炎凉的漠然处之。例如你对时间的流逝,如果没有触目惊心的恐惧,就不会把海浪的声音,听成“上帝抽动宝剑的声音”;还有“你的心要是没有痛过/你就不知道心在哪里”。有一定阅历的人才能读明白,你这些诗,不是凭空写出来的,而是在岁月中,在生活中“痛”出来的。 

再有,你的诗想象力丰富、自然,甚至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完全具备当下一些前沿诗人的敏锐、娴熟和出其不意,这让我大为震惊。比如“拾起电话/听筒里伸出盛开的丁香/闭上眼睛/一滴泪比江水更辽阔”,那种联想和跳跃,是何等新颖,何等活鲜和空灵!以至于,我为你一直未坚持诗歌写作,至少是未勤奋写作,感到可惜。

正是想到以上这些,我认为你这本诗集不仅值得出版,而且值得珍惜,珍藏,至少我是会这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