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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年送福

因为女儿属虎,我家很早就与老虎结上了不解之缘。28年前,夫人李瑾就曾写过一篇散文,题为《女儿属虎》,发表在报纸副刊上,引来了诸多友人的关注。从此,一些雅擅艺术的朋友,也就常将老虎作为一个特殊的象征物,持赠给我家作为手信,于是,我家集藏的各种老虎物件,也就日渐多了起来。

譬如,老友宗万华是天津有名的画虎高手,出版过专讲画虎技法的专著,当他得知女儿属虎之后,就精心绘制了一幅《幼虎图》送给小女留念;老友姜德成出国之前,也特意赠送一枚虎头纪念币,作为存念之物。这枚虎头币后来被李瑾拓成了一幅精美的小拓片,被同样属虎的南京女书家朱德玲看中,以蝇头小楷密密麻麻题写了一段长跋,成为一件精美的展品,先后参加了天津、青岛、淄博的《我拓我家》展览。2018年,在参加了广州紫泥堂的《诗艺盈门》大展之后,被好友梁光盯上了,非要收藏不可,理由也很简单,他的宝贝儿子属虎。李瑾虽说有点不舍,但看着他殷切的目光,便爽快地答应了——这幅虎头拓片从此“离家出走”了。

也是缘于女儿属虎,我家的收藏系列中便多了一个老虎专项。单说家藏的古砖中,就集纳了不少与虎相关的题材,若围猎捕虎、壮士刺虎、猛虎逐鹿之类。这些古砖都成为李瑾《我拓我家》的重要题材。而朋友们在题跋过程中,又是各骋才思,再度创作,如尹连城先生就考证一枚古砖上的图式,上有蛟龙,下刺猛虎,这个砖上的英雄会不会就是古代流传甚广的“除三害”中的周处呢?同样是这块古砖,到了画猫高手高卓之那里,又幻化出另外一种形貌:砖拓上方“立起”一块石碑,题曰:“此山有虎,不可擅入,能捕虎者有赏。”在那石碑的左下角则画上一只可爱的小猫,正怯生生地向外探看……

铜墨盒是李瑾拓艺的一个特殊品类,家藏的几十个铜墨盒中,也有一枚是刻着猛虎,上刻四字题款:“威鎭乾坤”。这个铜墨盒也被制成拓片,曾在《我拓我家》深圳首展上展出,甫一亮相就被属虎的同行李静女士相中收藏了。

2008年初,趁着女儿在日本留学的良机,我和李瑾曾有一次日本之行。这番访艺归来,我俩便开始痴迷于收藏日本绘画。彼时尚无网上微拍之类的平台,我们只能从各种渠道搜集线索,寻找货源。不通日语的我甚至学会了上日本的网站去查找资料,考证画家之原委,鉴别画作之优劣,俨然是要钻研日本绘画艺术了。就是在那一阵心血来潮的狂热中,我们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购藏了数十幅日本各个时期的画作,其中也有三幅老虎的绘画:一幅署名源应举的墨笔虎,笔致精细,一笔不苟,造型也算精审。该画题款的日期是“天明六(年)丙午岁初春”,天明是江户时期德川幕府当政时的一个年号,即公元1786年,距今已经236年了。如此说来,这幅墨虎算得上是个老古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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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炜先生版画《虎头》


另一幅署名青云的彩绘老虎没有明确纪年,看上去很有中国画的韵致,我推断应该是日本南画(即以中国文人画为师法的绘画风格)兴盛的幕府晚期。这幅作品画的是一只下山虎,形貌威猛,动感十足,张开血盆大口,正在啸傲山林。我留意到在画幅上方的弯月,淡墨浸染,水晕迷离,可见其对中国画的墨法已然是相当娴熟了。

第三幅老虎署名美山,从日本网上查得这是一个在日本颇有知名度的画虎专业户,应该是一个受欢迎的民间画师。他笔下的老虎,威而不凶,虎步徐行,空无依傍,气势逼人,尤其是那一对虎眼,寒光炯炯,直视前方,大有傲视天下所向无敌的精气神。说实话,这幅美山虎是我比较偏爱的一幅作品,前几年还时常拿出来张挂于书房,独自欣赏。近些年,移居北京,这幅作品也就藏之箧底,暌违经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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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亦钊先生特制贺卡


壬寅虎年春节前夕,应邀赴著名版画家王炜先生家做客,他以一幅版画《虎头》(见文前图)作为新春贺卡相赠,令我心头为之一振。这个虎头,刀法凌厉,形象俊朗,套色则以红黄暖色相衬托,弱化了其凶猛狂暴之本色,使这只老虎于威猛中平添了一丝温情,难怪一经面世就大受欢迎。这是我今年收到的第一份虎年贺卡。时隔三日,又收到温州书法名家马亦钊先生特制的一个贺卡:在一张印着淡彩虎形的彩笺上,马老以朱墨书一草书“虎”字,旁边题上祝福之语,显得古风盎然,别具新意。前天,老友陈浩兄登门送福,这是一个写在红色卡纸上的组合篆字,意为阖家多福。我问陈浩兄:“为啥不给我写个虎字呢?”他笑道:“你外行了吧——南方很多方言都是虎福同音,送虎就是送福,送福如同送虎!”哦,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