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0月29日，中国共产党第十九届中央委员会第五次全体会议审议通过了《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就未来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各个方面做出了详实的展望，并提出了具体的建议。自此，万众瞩目的“十四五”规划正式启幕，开始描绘亿万国人幸福美好的人生，加快迈进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新征程。

通观十五个部分，60条，近2万字的《建议》全文，创新二字几乎贯穿于始终，创新发展，创新驱动，创新理念，创新格局更成为未来中国实现“十四五”规划的核心所在。在当前百年未遇之大变局中，要解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主要矛盾，深入推进高质量发展，不仅仅需要传统意义上的科技创新和技术进步，更需要全国民众创新发展理念，摆脱对GDP的盲目崇拜，在创新发展中融入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新理念；需要政府创新治理体系，加快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在纷繁复杂的国际大形势面前，增强忧患意识，坚持底线思维，加快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需要创新产业体系，推进产业融合，推动全产业链优化升级，打造新兴产业链，加速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的深度融合。

对比“十三五”规划，我们发现，“十四五”规划的重要亮点在于对于创新的追求已经不再仅仅被局限于经济发展本身。如果跳出技术或产业范畴研究创新在“十四五”规划中的重要作用，我们将发现，智能发展将成为未来“十四五”期间创新发展的新亮点，人工智能产业也将成为科技创新，产业创新，制度创新，理念创新要求最高，推进高质量发展最为有力的新领域，在“十四五”规划启动后，智能发展必将成为其最大的特色，智能发展也就此成为“十四五”规划昂首超越“十三五”的重要战略举措。

一、智能发展凸显对于“十三五”规划的战略升级

在现代产业发展体系中，智能发展并非凭空创造的新鲜事物，在之前的“十三五”规划中，已经多处体现出推动智能产业发展的战略部署。比如：“加快建设制造强国，实施《中国制造二○二五》。引导制造业朝着分工细化、协作紧密方向发展，促进信息技术向市场、设计、生产等环节渗透，推动生产方式向柔性、智能、精细转变”，就充分揭示了构建网络化、智能化、服务化、协同化的产业生态体系，实施智能制造工程等相关内容。然而，值得关注的是，在“十三五”规划中，创新基本集中于第三部分“坚持创新发展，着力提高发展质量和效益”，而更多的集中于经济发展与产业发展本身，还并没有被全面纳入到社会发展的整体之中，这也容易导致创新发展更多被简单的视为产业发展或经济发展的局部问题，而无法得到系统而全面的关注。

经过“十三五”的积淀，智能产业已经取得了突飞猛进的发展，其对于经济的影响已经不仅仅局限于之前所突出强调的产业领域，它更成为近年我国高端制造产业发展的关键着力点，已经成为影响全国社会、经济、文化的新动力。“十四五”期间如果延续“十三五”的研究体系，仍然将智能产业发展局限于产业发展，显然就极大地低估了人工智能的社会影响，进而制约了人工智能在未来中国经济社会发展中的作用的发挥。因此，在“十四五”规划中，有必要在指导思想中，就明确人工智能产业在“十四五”产业发展和社会发展中的战略性地位，跳出经济看智能技术，而把其视为一种经济发展整体思维的变革，甚至可以在规划中单独成章地对人工智能的产业基础、政策环境、创新模式、战略规划，以及社会治理作全面的梳理，从而突出一种智能发展的理念，从政策的延续上，体现出对于“十三五”规划的超越。

二、智能发展是未来中国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根本需要

“十三五”规划所提出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发展理念，已经明确摆脱了依赖于投资驱动，盲目追求GDP增长的传统发展理念，打造经济发展新常态的战略思维的根本变革。作为高端化、数字化、信息化、智慧化发展重要载体的人工智能技术，更应该在未来的经济社会发展中扮演重要角色。加速推进人工智能技术在经济生产与社会生活中的场景应用，培育创新增长引擎，推进智能产业与传统制造业、农业的深度融合，通过智能技术在人民生活中的渗透，提供高质量、多样化、个性化、差异化的生活服务，必将从多个方面，对未来我国的经济社会发展，发挥极为重要的作用。

充分开发和利用人工智能技术改造现有产业，经济运行模式和社会治理结构，提升技术创新在中国经济发展中的作用，正是推进高质量经济发展的必由之路，因此，在“十四五”规划中，进一步突出智能发展的战略意义，明确智能发展与以往的经济发展模式的对接、融合和协调，以及经济结构、营商环境、社会治理体系对于适应智能发展的调整路径选择，也将能够直观体现未来我国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

三、“十四五”规划应该跳出产业发展的传统框架推进智能发展

人工智能技术对于传统产业的智能+改造，使得以往泾渭分明的产业界限日渐模糊，极大的加快了当前的产业融合发展和创新发展的速度，进一步强化了区域产业价值链对于不同产业部门、经济主体的俘获力、向心力和凝聚力。如果仅仅把人工智能的发展局限于产业领域，反而大大的弱化了智能发展对未来中国经济发展所起到的作用。“十四五”期间，打造现代产业体系，推进经济体系优化升级，必然需要进一步强化智能产业在推进产业融合和价值链重构中的作用。

“十三五”以来，随着人工智能技术的飞速进步，越来越多的工作岗位被人工智能所取代，这不仅极大的改变了很多产业的运行态势、资源投入结构和运营管理机制，更在改变着现有的社会规则和治理体制。仅仅就产业而谈智能发展，已经完全不能适应人工智能对于当前社会变革的需要，因此，更需要我国在“十四五”规划的制订过程中，从整体出发，系统、全面的考察智能发展对于我国的经济和社会的深刻影响，从经济发展、人民生活和社会治理等多个视角，综合考察智能发展的内涵和路径，并进一步规划好、利用好人工智能技术。

四、进一步体现创新发展是智能发展的本质内涵

“十三五”期间，智能革命所带来的巨大变革力量，已经充分证明了创新发展是推进智能产业发展的核心动力。在未来的“十四五”期间，更需要进一步深化智能科技的创新发展，特别是推动技术创新和制度创新，加速智能技术的场景应用和商业模式的创新，推动智能技术对于传统产业的智能化改造，加速智能制造、智能交通、智能医疗、智能教育、智能安防的产业布局，推进智慧城市的建设步伐，让更多的民众分享到智能发展带来的福利，进一步凸显智能技术为核心的现代信息技术，在推进产业变革和社会变革中的巨大作用，打造更具活力的智能中国，创新中国，幸福中国。

《建议》中突出强调推进数字化发展，发展数字经济，推进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固然是“十四五”规划对于创新经济发展一个重要判断，但是，智能产业作为数字产业中与现实应用最为密切，创新赋能最强的领域，自然成为推进数字经济发展的重中之重。作为产业化程度最高，经济外部性最强的数字经济部门，智能产业也更应该获得更高的政策聚集，从而在“十四五”规划中占据应有的地位。

（作者为天津商业大学经济学院副院长，副教授，硕士生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