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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墨

在床底下翻出来一瓶不知是多少年前的“一得阁”,倒在碟子里一看,稀汤寡水,一改往日对“一得阁”能黏到糊信封的成见。自打工位发生位移、大量人员“空降”之后,笔墨纸砚统统入柜上锁,人一多,没了动笔墨的兴味,何况疫情强迫兴味背上石块,沉塘。

春节后头一次抄经,都是陌生感,忽快忽慢,时润时枯。关上电视,外面的嘈杂愈发清晰;稍作停顿,气息始终不正常。笔下,无挂碍了便没有恐怖;心里,挂碍成为最想抛弃也最难抛弃的两难。看来那梦想无论颠倒不颠倒,该束缚的仍旧被束缚,该涅槃的总归会涅槃。

刚写完菩提萨婆,手机弹窗闪现——俄罗斯总理新冠肺炎检测呈阳性。那最后一个“诃”字,先是从嘴里蹦出来的。平时都愚钝的信息反馈此时变得极其敏锐,究竟何故,搞不清。

不过有一个事是肯定的:无论在世界的哪个角落,只要有感应存在,哪怕相隔千山万水,总会被想起来,一如那瓶潜伏在床底,落了灰、沉了淀、脱了色的“一得阁”。但多数时候,想起总在不经意,刻意追寻,往往没有结果,反倒徒增琐碎,这就好比今天总想着抄完心经,却读错了心里的经。

本该不强迫的,却身不由己。